4. 不如陆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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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梨，你还好吗？”赵清寻站在明亮宽阔的公寓落地窗前，眼前是a市最繁华的街道，将a市一分为二的江水，还有远处可眺望的山景，这一幕，她等待了大半辈子。

她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明明赵清森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可是她的爸妈还是拼尽全力去托举，而她就算考入了a市最好的大学，也只不过得到他们一个冷脸，还有一句，“学费你自己解决”。

从高中时期她就开始接近方梨，方梨性格乖张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对赵清寻一直都比较大方，也多亏方梨的大方，赵清寻度过了无数次窘迫。

大学的时候，方梨的未婚夫沈牧舟从国外回来了，方梨很喜欢这个未婚夫，可是赵清寻看得出沈牧舟并不喜欢方梨。借着做方梨情感顾问的机会，赵清寻不动声色地让方梨在沈牧舟面前出了很多丑，沈牧舟喜欢上比方梨温柔体贴的自己更是顺理成章。

赵清寻知道自己是个怀女人，可她不觉得有错，如果她有方梨那么好命，她想她也不会这样子机关算尽。

“我挺好的。”电话那端是熟悉的声音，赵清寻原以为会听见方梨痛哭或者咒骂甚至哀求，可她语气平静，不像是受了苦的模样。

这个时候方梨只知道沈牧舟喜欢上了别人，可她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作为方梨的好朋友，赵清寻怎么能不来关心一下自己的好姐妹呢？

“你现在住在哪啊？我昨天去方家找你，结果看见你家早被查封了，问了物业说好久没有看见你了。”赵清寻语气慌乱，一副为好朋友着急的模样。

方梨不知道原主跟女主以前的相处方式，面对女主来势汹汹的关心，方梨轻声道：“我在陆砚家里。”

“陆砚？”赵清寻想起来了，方家那个亲生儿子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她见过陆砚的照片，明明是跟她们差不多的年纪，一双眼睛阴沉沉的，看着就城府很深的样子。

“他怎么会收留你？”陆砚不喜欢方梨，赵清寻从方梨的嘴里早就知道了，她倒是好奇，那个看着就无比冷漠的人怎么会好心收留方梨。

撒娇喊哥哥才换来的栖身之所，方梨自然不好意思往外说，她慌声解释道：“陆砚人很好，直到我没有地方去就收留了我，而且他毕竟是爸妈的孩子，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他对你怎么样才好呢！赵清寻心里默默想着。对于方梨，赵清寻的心情很复杂，方梨见识过她所有的窘迫，知道她最卑微的模样，她的施舍既拯救了她又刺痛了她，她既想看她坠入泥潭又……

赵清寻垂眼，笑道：“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就吃你之前最爱的那家。”

方梨不是很想见女主，可想到空无一物的冰箱，还有空空的钱包，她想了想，还是答应赴约。

赵清寻很快就发来了时间和地点，方梨在小区物业大叔的帮助下坐上了出租车，一个小时的车程花掉了她整整八十块。方梨恋恋不舍地从钱包里拿出一百给了司机，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找的二十塞进钱包里，再把钱包放在手提包最里面的夹层里，这才缓缓下了车。

“哇~好漂亮。”原谅她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她小的时候还去过学校、游乐园，后面生活的世界只有医院。方梨是第一次见到城市的夜景，霓虹灯光闪烁，挽着手的情侣，挎着购物袋逛街的人……

她小声惊呼，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美。

等她到餐厅的时候，赵清寻还没到。服务员问她要不要提前点餐，方梨不知道怎么点餐，但是她没有慌张也没有窘迫，淡淡地笑了笑，“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