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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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于夏迷迷糊糊醒过来，头脑发胀，全身酸疼。眼上感觉睫毛被糊住了一大片，艰难眨了好几下眼睛，终于能睁开了。

眼前的帐篷顶是个陌生的帐篷顶，眼珠子转一圈，于夏确定了自己在其他人的营帐里。这时听到床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于夏一转头就感觉在拉扯身上某处伤口，疼得他又把头转了回来。

一个穿着军医衣服模样的人站到了于夏的眼前，二话不说掀开了他上半身盖的被子。于夏感到一凉，才发现自己上半身有些地方被纱布里里外外包了好几个圈，没被包裹的地方感到凉意。

“你……是谁？”好像许久没有喝过水，嗓子里干得要冒烟，于夏说出来的话一股粗粝沙哑之色。

“他们都叫我董大夫。小将军，先别说话，让我看看。”董大夫手上动作不停，剪开纱布，露出狰狞的伤口，“比前日刚送来的时候好多了，恢复得很快嘛，不愧是年轻人。稍微有点发热的迹象，不过只要每天好好按时上药，定没什么大问题。”

说着董大夫拿出小药瓶，洒些药粉在于夏的伤口上。伤口与药粉接触的一瞬间，刺痛、火辣，于夏弓起身子忍着疼直喘气。

“这个金疮药用上去是有点疼的，你且忍一忍。”豆大的汗珠从于夏额上滑落，顺着脸颊、下巴滑落，滴入深处。

终于上好药，董大夫吩咐于夏注意事项，边走出去为其他伤兵疗伤。

于夏闭眼回忆，记起来自己第一次上战场，胜远大将军怕自己受伤还专门把自己安排在后面，还叫了一小队人包围自己。可是，有个很强的敌军……后来自己冲了出去，想为那些人报仇，却被那个北吴人刺伤了。

但是，那人强虽强，大钟可是有一位更强的士兵。于夏想到陈荃轻巧如燕的身姿；想到自己以为要交待在北吴人手上时，陈荃如天神一般地出现；以及自己最后昏过去时，那双坚定的双眼透出的几分关心。

“你不应该只是个步兵，我会找到你，让将军提拔你。”

再次停战的这两天，陈荃新兵营里出尽风头。当然，早在第一次出战的时候，在和安山水过招的时候陈荃已经是新兵营的名人了。不过现在嘛——

新兵甲：“全晨，听说你救了那个被皇上指派过来的小将军？你这肯定马上要换地方睡了！”

陈荃：虽然我也不是很想睡这个五十个人睡在一起大通铺，但是被父亲发现的后果会让我更不能接受。所以还是睡在大通铺吧。

新兵乙：“他是不是很受皇上喜爱呀？都没在军营里待过就能跟在将军们做事。听说还跟胜远大将军的小女儿成亲了，来我们这就是随便锻炼一下吧。若不是你救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呀。”

陈荃：嗯……前一个问题，理由肯定不能说出来，皇上不仅不是喜爱，还是惩罚。后面那个问题，于情于理，作为成亲对象怎么说都要去救一下吧。

新兵丙：“你真的太厉害了！说实话一开始行军的时候我还有点看不起你，以为你是托关系进来的。长得这么瘦小，怎么可能功夫比大将军和少将军还好？原来你说的都是实话！”

陈荃：为什么不信呢？每次回京在家里都会和父亲哥哥比武，从我十五岁那年他们就一个都打不过我了。

新兵丁：“苟富贵，勿相忘！”

陈荃：……被发现身份富贵可能没有，受罚是一定的。

安山水从人群中挤到陈荃的旁边，对其他人说：“将军找全弟有些事，你们就别围在这了。”说罢他拽着陈荃的肩膀走出人群。

新兵戊：“这么快就有奖赏了呀，好羡慕嫉妒恨哟。”

走出人群的一瞬间安山水拿下架住陈荃的手臂，径直往前走。陈荃以为自己被父亲注意到了，心下不宁，一会儿想着要怎么和父亲解释，一会儿想自己变化这么大了说不定父亲认不出自己来，一时之间没关注安山水带的路。

安山水停下脚步，陈荃不提防撞上了他的后背。

“你怎么……”停下来了？陈荃朝周围看看，发现他们处在营地后面那条河边，周围寂静无声。

“我不停下来我们就要到河里去啦。”安山水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陈荃说：“你说说你，平日也不见你对人热情，怎么一朝出名还被困住不得脱身，还得我来救你出去。”

陈荃这才明白安山水是给自己解围，只是自己一直担心会是父亲叫走自己才一直没有注意脚下。她嘴角微勾对安山水道谢，二人沿着河边慢慢散步。

安山水走在稍前一些，说：“你刚才一点也没有发现我带的路不是去主帅帐篷的？激动得只管走路了？”

“你想多了。”陈荃越过安山水，“我更希望，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

“原来如此，我还道你这人高兴起来也是这么沉寂呢！”

此时陈荃听到不远处草丛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她停了下来，往声音传来处凝视。安山水不解其意，学着陈荃往那个方向望，却什么也没有。

“那里有人，听着距离远近也是朝河边来的。我们走吧，陈停战时多多休息。”陈荃见安山水一脸疑惑，解释道。

安山水领略过陈荃无数招式，这下又领略了她的耳力，崇拜道：“我什么都没听见，你这内力也太深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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