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黑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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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李家二兄弟，一人一鬼，心里也同时咯噔了一下。

好家伙，原来家里最疯的疯子，藏得最深呐！

“你……你说什么？”李二郎的脸呈现出一种复杂且扭曲的状态，仇恨、震惊、茫然……

银花正襟危坐，没一点开玩笑的模样，薄唇轻启，重复道，“我说，你要想知道谁杀了你哥，就亲我一口。怎么，就只许你们男人嫖女人，不许我们女人嫖男人？”

“天下从来没有女人嫖男人的！”李二郎怒目圆瞪，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屈辱。

“那就是天下错了！”银花一眼瞪了回去，并不畏怯，仿佛抱着必死的心态，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看吧，我只说这么一句话，你就受不了了，那些青楼楚馆里的女人呢，她们听到的话，可比我说的，肮脏千倍百倍！”银花放肆大笑起来，“要我说，老天爷就不该把女人造出来，他既造了女人，却又不给女人平等的对待，他算个什么东西！”

“你疯了，你简直是疯了！”李二郎不再理会她，拾起地上的红嫁衣攥在手里，“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查不到凶手是谁了吗？我李二还没无用到那种地步，我自己查！”

就在李二郎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银花双眸神色一变，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等等！我可以告诉你！可我就算告诉了你，你能为你哥哥报仇吗？”

“你在说什么屁话，不管他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杀了我哥哥，他照样要偿命！”

……

“哦豁，让我看看，这是谁在大放厥词。”

就在林黛玉竖起耳朵准备听银花的说辞时，屋外传来一个阴森森的说话声，伴随着铁链碰撞的清脆之音由远及近而来。

她知道，是黑白无常来锁魂了，他们手里拿着锁魂名单，穿墙而过，进入了屋内。

黑无常看了一眼名单上的信息，认出了李大郎和李二郎的身份，“是死者的弟弟挑衅玉帝呢，反正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勾了他哥的魂，回去找孟婆唠嗑。”

白无常挑了挑眉，笑道，“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天高玉帝远，咱们老大可是管凡人生死的地头蛇，凡人怕他比怕玉帝多。”

“是啊，可这不过是虚假繁荣，啥时候他能养活更多的人手，别让我们天天加班，我比凡人还尊敬他。”黑无常抱怨道，“上次孙悟空划生死簿，他就让判官部门一下子加了十年的班，这次孙悟空推倒了八卦炉，轮到咱们加班了，我上次还嘲笑他们呢，这下好了，我成被嘲笑的那个了。”

“是我们。”白无常纠正道。

黑无常不由得感慨，“还好那个弼马温被如来佛祖压在了五指山下，不然，指不定哪天又来惹个祸，我可遭不住。”

白无常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把李大郎的魂带走，咱们今天的活就算完事了，回去好好泡个花瓣澡，孟婆身边那个给她打下手的光头，手艺很不错，调制的药浴简直是一绝。”

两个无常鬼抖开锁链，一步步朝着李大郎逼近，说出固定又死板的锁魂语录，“李大郎，你阳寿已尽，随我们去投胎吧。”

“不！”李大郎被逼退至墙角，整个鬼身瑟瑟发抖着，“我不投胎，鬼大人，我是冤死的！求你们放过我吧！”

白无常看着李大郎的怂样，无奈地对黑无常调侃道，“我一直觉得咱们勾魂的时候，像两个逼良为娼的老鸨，这些鬼就像一个个贞洁烈女似的，他们怎么那么喜欢当人？明明当鬼也挺自在的。”

“没办法，人总是喜欢自找苦吃。”黑无常讪笑着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引起了两个无常鬼的注意，是凡人银花，李大郎的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