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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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秋是橙黄橘绿时的一片落叶，红叶脉络上的一层霜，是桂子清芬，是拂去青绿染出金黄。

当日月升沉匆匆走过春夏，当轻衫薄裳换下，人间迎来斑驳的时令——秋，我们在秋阳里不知不觉已经划过两个月的光阴，好像，日子在静态中悄无声息地流逝。

而我们按部就班地早早来到学校，晴朗校园的早晨略微带点寒意，丝丝凉风透过窗户，精神了早读的我们。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恍惚间，来到这所梦寐以求的学校已经三个月了，平淡的日子在指尖溜走，那么迅速却又那么充实。我们乐此不疲地重复一个周的课程，食堂教室厕所三点一线，仿佛在一个小小的方寸间固定形式，不断重复，这种安安稳稳的读书节奏中又兵荒马乱。

这所学校的“卷”是我不曾想到的，他远远比我想象的还“无所不用其极”。每天晚自习都是考试，白炽灯下静悄悄地教室能听到笔尖与试卷摩擦的声音，而我abcd顺利地写下去，手腕处是被钢笔墨渍留下的凌乱。讲台上的老师要么备课要么也在做试卷，对面那栋楼的灯光整整齐齐地亮着，屋里的同学清一色的低着头。

夜色凉薄。蝉鸣的声音逐渐模糊，秋天的夜里依旧清爽，只是外面静悄悄的，里面也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那么适合学习，只是在喘息之际，我曾想，秋天成就了好多位诗人，在神秘的秋季里肆意落墨。

只是顺利地写着答案，这些题对我来说的的确确顺利。我不曾忘记我第一天踏进这所学校的感觉，“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买进从头越”这是一个新的起点，也是我和顾亦然靠近的起点，我俩的距离在不断缩小。

但是在这个不太大的校园，三个月只有我上次和他在开学典礼上相遇之后就再也没有碰面。说来也神奇，小小的人海，我和他都在这小小的人海里做小小人，像是一篇密密麻麻的楷书中的两个正楷字。

晚自习前，有一个小时十分钟的吃饭时间，而周一大扫除有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段空白，前段时间，大家都是争分夺秒地吃完饭早早地回到教室刷题，大扫除的同学也特别麻溜。可是后来班主任就不让我们在教室里面待了——尽管学习紧张，但是也要劳逸结合。于是她统统把我们赶出教室“以后晚自习没有打铃，都在外面给我玩，管你们做什么千万别学习！”对我们下达了死命令。

“生活中不仅仅只有学习这一件事值得上心，还有种种都丰富我们生命，比如远处的山和近处的小石子。”

于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有那么一点点时间让我们空白，哪怕是冷静的发呆，也丰富了我们繁忙外的生活。

那时候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候了。吃完饭手拉着手，吹着凉凉的晚风，远处的山峰也被抹上了金黄的轮廓，黄昏洒下碎光，潋滟在旁边的池塘里。黄昏是时光埋进温柔里的一只橘色琥珀酒，我踩在地上黄叶里沙沙作响，我也把自己埋进这秋色里，醉了人间。

光阴有序，岁月无声，人生及至风吹落叶，万物知秋。落叶泼泼洒洒，酒红的枫叶热烈，金黄的银杏浓郁，而我在满园秋色里，沉浸在这难得的时光里。

“糖果，你帽子里面有一片叶子。”一个温柔的声音惊扰了我。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声音像喝了黄昏酿的琥珀酒，语落，又醉了。

我痴痴地回头望，一个黑色卫衣出现在我身后，我抬起头，是顾亦然！

我惊诧于他居然记得我小名，独独仅凭一个背影便认出了我；秋天落叶不断地飘落，而我和他居然在这个秋季相遇。好像一切都如戏剧一般恍惚。三个月前的那一面已经让我极大满足，毕竟初中光荣榜上的那个翩翩少年站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

更是比高中帅了，人也温润如玉，黑色卫衣里面套了一个白色t恤，他脸庞棱角分明，而那漂亮的眼睛更加清澈。真是我的完美偶像，我恍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