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世界末日，我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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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明一暗，张喉与他们交谈的片刻，林椟手中枪械上膛，干脆利落地抵住为首的中心人物身上。

中心人物身上的白袍抖动，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孔，林椟一愣，“你是……”

「宿主，好像有热闹。」0031哇哦了一声，围观着四周一下沸腾起来的人群。

原本稀稀疏疏三两坐着的人群陡然警惕起来，游离的目光汇聚到了中心，他们不约而同地凝视着林椟，似乎想以这种压迫力迫使她松手，否则下一刻，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明明方才的争斗和惨叫都没被他们放在心上，林椟枪头一指，他们就屏气凝神，酒馆的气氛逐渐奇怪，等看戏的人也不明所以地望向中心时，杨豫从口袋抽出刀来。

“嗯，是有点热闹。”

拨开蜂拥地人群，看着中心伤痕累累，鲜血遍布的王良几人，她神色冷了冷，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王良他们移动的脚步被对方拦下，俞鸣摘下兜帽，露出她那张尚未长开的脸。

不知是他们老板喜好偏颇还是什么原因，这些人造人长得总是极具北方特色，皮肤雪白，瞳孔发色浅淡，楚楚可怜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冻死在雪地里。

俞鸣脸上没有了瑟缩柔顺的伪装，取而代之是深不可测的讥笑，似乎是这些天的势力累计让她有了不被压制的资本。

“真巧。”她笑着打招呼。

感受着凝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杨豫有些心累。

和俞鸣的会面总是关乎舆论，他人的看法对俞鸣来说极度重要，她总是会嫌弃争论，然后站在争斗的最中心给予‘神的启示’，但即便这些人不一定都是俞鸣的教众，即便他们只是看热闹的观望，杨豫也不喜欢站在视线的焦点。

她果然和这家伙合不来，杨豫想着，上前一步冷声说着，“不算巧，去南方的路只有这一条。你还没解释要我的队员做什么。”

她的队员鲜血淋漓地站在中心，杨豫不可能视若无睹。

“应该是你的队员对我们做了什么。”俞鸣拍了拍手，追随她的人们就抬上来几个血肉模糊的尸体。

“末日将至，我的信徒需要洗涤罪恶以逃离审判，这个需要全神贯注的神圣过程中你的队员闯了进来……都是他们害得我们的审判者失手，这几位迷途羔羊被迫魂归大地。至少你也应该道歉吧？”似是而非的道德绑架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一句抱歉上，俞鸣还很得意地看着她。

尸体上的鲜血极度富有冲击力，在这个吃饭的小酒馆十分引人不适，一部分食客已经开始反胃，其余的也别过脸不去看这个画面。

杨豫冷静地站着，对这些画面无动于衷，脑子里熟练地自动打开了‘宗教疯子’屏蔽器，甚至有空和0031讨论俞鸣的扩张速度。

“她才离开了几天吧？怎么走的比我们还快。”

「你们就分开了三天而已，是有点快了。不过她是主角嘛——」

0031一下子说漏了嘴，听见对面的反派开始问他，“主角？那是什么。”

生怕她再问下去就得揭穿她是反派的事实，然后开始罢工，0031连忙说道，「主要角色之一，我是说她好歹也算您的对手。」

和俞鸣扯上关系，杨豫莫名不爽，感觉自己好像也列入了疯子的队伍，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的队员们也异常平静，只是表露出些许心里厌恶，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雇佣兵不惧这些东西，但堂而皇之地拿出来作为论据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唯有一个人不同，他躲在张喉身后神色暗淡，惨白的脸上不断落下恐惧的泪水，“思思……“

和王良对视一眼，杨豫就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他们任务的委托者，否则怎么也说不清，买个东西怎么会撞上这种事。

“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她问着对方，视线看向王良。

王良挠挠头，憨厚的脸上露出些许迷茫，“本来雇主只是让我们找人，他和笔友约好了，但他刚来这座城市不熟悉。”

他们也不晓得一个和送信一样简单的任务怎么会搞成这样嘞。

“神包容万物，我也慷慨地同意免除你们的过错，只要……”

俞鸣说的鬼话听都不用听，有没有他们这些人都一样会死，本来就是病不久矣的残喘者，会被她之后同化成为木偶，配合她上演一出死而复生。

——杨豫都快看烂这些把戏了，和谢晋远一块她也算懂了不少原理，毫无敬畏之心。

“哪个是你认识的？”

雇主脸色苍白地摇摇头，一脸迷茫，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