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病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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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止和夏油杰来到了第一个受害者的死亡现场。
这个受害者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学生，在夜晚偷偷从家里溜出去后十分钟便遭遇了不测。尸体被发现在距离他家不足五百米的地方，全身青紫，骨头全部断裂，头骨被暴力捏碎，尸体如同没有塞入足量棉花的布偶。
现在，现场已经全部清理完毕，这个可怜的受害者也已经入土为安，唯有犯人的咒力残秽大张旗鼓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夏油杰放出一个漆黑的类犬咒灵，浑身上下裹着黏腻的石油样物质。
“它可以追踪咒灵的残秽。”
“模样挺可爱。”乔止伸出手摸摸它的脑袋，它就如同真正的小狗一样，还欢快地摇了摇尾巴。
小狗享受了一番爱抚后，伏在地上，尽职尽责地记录目标咒灵的咒力。
“杰同学为什么要当咒术师呢？”
“因为要保护弱者。咒术就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
“保护弱者？”乔止侧脸看向刚升入高专二年级的“孩子”，“为什么呢？”
“为了让弱者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夏油杰耐心地解释。
“这种想法好累啊，杰同学。”
“是吗？我只是认为，”夏油杰说道，“弱者也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杰同学认为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就是弱者吗？”
“难道不是吗？”
“……杰同学，你有没有看过电视？”乔止比了个手枪的动作，“现代的普通枪械虽然杀不死咒灵，却能杀死人。当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端着一把冲锋枪，他甚至可以杀死一名咒术师。这时，被杀死的咒术师是弱者，还是那名端枪的普通人？”
“……当然是那个普通人。”夏油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枪械终究只是外物。”
“你所认为的保护弱者，其实就是保护普通人吧？”乔止看着前方类犬咒灵的尾巴摇来摆去，“但是，这个世界不是到处都有吗？弱者抽刀挥向更弱者之类的事情？这种情况的话，你要救的是哪一个弱者呢？”
“乔止是打算对我说教吗？”
“不是不是，”乔止连忙摇头，“只是觉得，将弱者当做自己的责任，这样生活真的太累了。”
“这样的想法也太傲慢了。”乔止直视这他的眼睛。
“看来我与乔止同学的观点不太相同啊。”夏油杰也毫不避及乔止的目光。
“这也是没办法嘛！”乔止耸肩，“毕竟我们不是同一个人。好了，这个话题咱们还是不要讨论下去了，否则很有可能咱们两个就先打起来了。”
乔止已经发现了可能导致夏油杰今后悲剧发生的一个原因了。一个纯粹且宏大的愿望是需要一个成熟强大的心灵做支撑的，但很可惜，现在的夏油杰并不成熟。他还未亲身体会到，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听说你的咒灵操术需要把咒灵吃下去？”乔止好奇地问道，“什么味道？”
“像是擦过呕吐物的臭抹布。”
“咦……”乔止的脸皱成了抹布，“听起来味道很恶心。”
“非常恶心。”
好吧，看来还有每天被迫吃臭抹布的怨念在作怪。
“我以为我的能力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你的也不差啊。”
夏油杰听五条悟提过乔止的能力：“你一般怎么使用能力呢？”不会直接扯掉自己胳膊塞进咒灵嘴里吧？
“就站在那里当诱饵，等他们吃得分量够了，就直接吸收完事儿。如果遇到不爱吃肉的，就直接塞进它嘴里！”
“还真是简单粗暴。你难道不痛吗？”夏油杰仔细观察着乔止的面部表情，她没有半点自怨自艾。
“刚开始肯定会啊。”乔止眯起眼睛回忆过去，“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力时，我的心脏被对方挖出来吃了。当时我吓了一跳，人没了心脏竟然还能思考啊！感觉常识都被颠覆了。”
“不过紧接着就没有时间再思考了，”乔止笑着敲敲自己的脑袋，“因为脑袋被嚼碎，身体被分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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