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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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蛋于是从她身上起来了，他还知道拉过被子，给她盖住□□的身子，再背过身去整理他的裤子。

陈复不是那等扫兴人，必是有要事发生了。

李照随出房门。

陈复低声回禀道：“殿下，何大将军把军队调进城了，又在各城门设立了关卡，说是谨备盗贼，防察往来过客。但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今早萧益州的公子萧珩先一步出了城，大将军竟还派人去追了。”

萧珩若跑不快，可就给扣下来当人质了，何进哪是要防盗贼，因为江芷若他们搅局炸出了空粮仓，这人没了裴家制衡，这是要比前世早一些谋反了。

但李照还吃不准何进的意图，只是清楚自己一个藩王，眼下局势留在长安无疑是立危墙之下，于是命陈复道：“依之前的计划行事，快快去准备。”

李照返回房来，他要带江芷若一起走，江芷若无声无息躺在床上，就像一具断线的精致木偶。

李照先走到衣橱前，打开衣橱，里面除了他自己的衣服，还有按江芷若尺寸赶制的新衣，从贴身的袜子、小衣、肚兜到外穿的裙、袄、背心、披风，样样都有。

刚刚他太粗暴，把她肚兜的带子给扯坏了，李照从衣橱里挑了件新的。

李照对家的理解，就是对衣橱的印象。

记得在关雎宫曾经有过一组衣橱，放满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衣服，他小时候调皮，有一回故意躲在衣橱里，要让大家着急来找他，结果竟不小心睡了过去，整整藏了一下午。

后来还是听见他母亲嚎啕大哭的声音，他这才醒过来，自己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一脸懵的推开衣橱出来了，气得他父皇平生唯一一次揍了他。

长大后再听皇祖母提起此事，说是他父皇当时都叫侍卫和太监去各池塘水井打捞了。

他记忆中，都是奶娘哄他睡的，父皇不许他夜里缠着他母亲，他那天被揍了一顿，倒因祸得福，夜间被允许能同父母一起睡了，他睡在他们中间，从来没有过那么香甜的睡眠。

都说生在帝王家，是无有温情可言的，但他孩童时却是真实拥有过的。

与这个女子同眠，让他感受到那种久别的温馨幸福，他多盼望这女子的心能同自己对她的一样。

这是他惟一想进入的女子，陈复所言若不差，那他恨不能把一身气力都使在她身上，把她弄得舒舒服服的，叫她从此对自己死心塌地，眼里再没有别人。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疼痛，江芷若在发抖。

李照见她这样，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我拿你怎么办？”他动作轻柔地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了。

江芷若也不做无意义的挣扎，已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天上撒盐般下起了雪花，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李照披了件斗篷，把江芷若裹在斗篷里，抱着她从小门出王府。

深巷里停着一辆载着棺材的车，陈复等一众护卫已披麻戴孝乔装成一支出殡队伍了。

李照抱着江芷若躺进棺材里，陈复等人把棺盖给盖上了，四角钉上了钉子。

棺材底板挖了透气孔的，不怕里面的人会窒息。

李照在长安的日子不安生，未防不测，私下留了不少后路。

这口瞒天过海用的棺材原是给他一个人准备的，睡上两人，空间就狭小了，李照把江芷若抱得紧紧的，解下斗篷当被子盖。他怀里很温暖，可是再暖也捂不热江芷若的心。

这一口棺材江芷若前世就有所耳闻了，这正是她前世和李照提和离的导火索。

因为裴阿娇告诉江芷若，何进政变前夕，她和她二表兄李照是躲在一口棺材里逃出长安的，李照还和她许下了“百年之后，当如是”的诺言。

自古恩爱夫妻才同棺同穴的，而她的丈夫竟已和别的女子有了百年之约，死后要同睡一口棺材，李照是要置她于何地呢？

那是她和李照新婚的第三日，早上他们才刚去往娘家回门，下午回来听裴阿娇说了这些，江芷若当场就坐不住了，李照竟爱他表妹至深，无怪花烛夜不与自己洞房。

江大小姐当年也是极任性的人，她脾气上来，可是什么规矩体面都不管不顾的，于是就去同李照提了和离。

江芷若太单纯了，别人说什么她都信，她哪想到裴阿娇这种高门贵女也是会撒谎的，事实并非裴阿娇所描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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