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你们干嘛盯着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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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指望不了两人，俞生还是决定放弃快融入骨血的摸鱼精神，认真想想乱步先生这句话究竟在指什么。

然而俞生并不打算直接从看窗上入手这个问题——从他旁边两个人凝重的表情便可以看出来，这个问题并非单纯在这里看窗就那么好解决的，不然的话这两个人哪个的推理观察能力应当来说都比他强，没理由看不出来。

于是俞生用了个比较奇怪的思路——既然在这儿光看看不出什么门路，那会不会是自己的观察角度和位置有问题？

这里要提及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乱步其实并没有异能力，但是他往往可以做到一眼就看破真相，这当然是依托于他极其惊人的观察和联系分析能力才能得出的结果，简单来说的话，如果推理是一个由线索a→结果b的过程，乱步能把获取线索a和这个“→”的过程时间压缩到几乎为零，这样的话他的能力便无限接近于一眼看破真相——但事实上，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不用线索和证据就得出结论。

乱步自己也曾这么说过“想要成为名侦探，那就给我好好地用眼睛去看”——任何人都无法自无中推出有，这是肯定事实，既然乱步必然是在某个地方得到过证据，且在俞生这个地方是观察不出门道的，于是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在这个地方能观察到的东西是有限的，但在进屋以来的整个过程中，乱步先生是一直在看的，指不定在这个过程中的某个地方，乱步就看到了与窗有关的线索。

于是俞生回忆了一下自己进屋后做的所有事，想起自己自跟着众人来到凶杀现场后，好像为了检查窗是否锁紧，是比较近地走近过窗的，但当时他的注意力是放在窗栓上的，而乱步不同，他的观察面是当时俞生的整个视野——是那个时候自己遗漏了线索？

想到这，俞生迈步走向了窗——虽然在众人看来他是在迈步走向尸体。于是毛利小五郎连忙出于当年警察的职业本能喝住他：“喂，小鬼，你要干什么？”

毛利小五郎不像毛利兰和柯南那样之前见过俞生，第一眼看来对方确实是脸嫩到仿佛才14岁左右的小鬼，这么喊倒也没毛病：“在警方到来之前，别乱碰破坏现场啊！”

然而那个一反常人心理对尸体敬而远之心理、毫无忌讳地上前接近的古怪小鬼（？）闻声回过头来，满脸都是肉眼可见的嫌弃：“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啦——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件事。”

说完这句话俞生就顺势开了声音屏蔽，对其他人话语充耳不闻地走近窗，再度俯身观察起来。

这一次因为有乱步先生的话在先，俞生认认真真地观察了一遍窗，总算觉察出了一点上次没发现的盲点——窗确实没有锁紧，那条缝隙也几不可见，但俞生凑的很近地去看的话，能够看见那条缝隙里漏出的、本用于拖拽窗户的凹槽上，有着一些古怪的灰黑物。

俞生之前确实没有关注过这个，只当是正常的灰尘之类的东西，但这个灰尘的分布有些奇怪。

不知道大家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做值日擦过窗槽，如果擦过就会知道，一般而言窗的灰尘不会分布在拉拽的槽上，而是两边的槽口才对，毕竟窗户经常需要拉，动的多了，自然不会有很多灰尘分布在那个用于窗户滑动时经过的地方。

然而这会儿的灰尘几乎是堆积在拉拽道里，两侧槽口反而少了——俞生觉察到什么，捻起一点灰嗅了嗅，而后瞬间瞪大眼。

如果，如果是这样的话……俞生又有些纠结地皱起眉，那窗槽上应当有那个东西才对，怎么会没有呢……

就在俞生沉浸在这个过程中的时候，他浑然不知自己身后在发生什么——

“那个小鬼是怎么回事啊……”毛利小五郎嘟哝，“怎么和那个侦探小子一样都不听人说话……”

“说起来……”毛利小五郎这会儿狐疑地把目光转向和俞生一起来的降谷零，“你们虽然说是来见相岛先生的，但你们见相岛先生是为了什么的也没交代明白，身份也没说清楚……”

眼看毛利小五郎就快把凶手是你们吧的过于直球化的推理摁在人脸上了，降谷零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维持着温和的笑解释道：“我叫安室透，是相岛先生参加的某个项目的负责人，想来和他谈谈项目的事，至于那个和我一起来的人，他叫……”

降谷零说到这突然卡了下，好像他也一直不知道反舌鸟的伪造身份的假名是什么，毕竟反舌鸟也就这阵子才刚回东京，平日事务繁多忙得飞起的降谷零除了调查反舌鸟在组织里的事、还没来得及扒对方在外的假身份。

就在毛利小五郎正准备为降谷零这可疑的停顿挑眉质疑的时候，陡然一声突兀地响起：“长江崚行。”

俞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回了降谷零旁边，这会儿正咬着根来这边之前找超市进货来的巧克力棒、双手搭在脑后，是个显得人不大正经的闲散姿势：“——那就是我的名字啦，我和这位金毛还不是很熟，他一下子记不起我名字也很正常啦大叔。”

金、金毛……降谷零脸一黑，想了想对方似乎一惯是这样没大没小的模样，最后还是选择装没听见：“你发现了什么吗？”

“那是当然——！”俞生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事实上按他的话来讲他在窗户那里卡关了好久，成功收到了乱步的嫌弃如下：

【看这么久是要怎样啦……等等，该不会是你还没看出来吧？】

【果然离开了名侦探的提示，你的推理能力就真的是令人堪忧呢——笨——蛋——】

【还没看出来吗！！名侦探好无聊啊无聊！！就算你是笨蛋，也应该看出来了吧喂！】

不过万幸的是俞生最后总算还是看出来了，虽然有故意惹乱步嫌弃他之嫌……但俞生还是要说，谢谢，多骂两句吧乱步桑，爱听，真的！

「你什么抖m……」系统默默嫌弃，俞生权作没听见。

此时视角转回至柯南那里——

自打俞生迈步走向窗之后，柯南便也跟了上去，但是悲伤的事情出现了，柯南的身高不足以看见窗槽里的景象，任他怎么努力蹦跶也没能够到窗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俞生观察了一下窗之后颇意外似地一睁眼，而后又露出抹志得意满的笑来、顺带重新眯上眼……这摆明了对方已经发现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