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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主？你主早死了，你看清楚这陵墓里躺着是谁？”
拔出除妖剑，谢荧横扫周围的白骨骷髅，看向骷髅骑兵手里的那柄长枪，动作放缓。
“飞鱼长缨，阁下是封常弼将军？”
太祖时期的常胜将军封常弼，身形细瘦，天生斜眼脚短跛足，时常因外貌被人诟病。
但遇上了太祖这位伯乐，为报知遇之恩，他屡次将邪术用于战场，一度导致人间冥府阴阳紊乱。
谢荧是从她二师兄口中知晓此人的，二师兄对此人的评价只有两个字。
「愚忠。」
“后来呢？”
谢荧当时与二师兄坐在边关城墙上，看大漠孤日落入漫漫黄沙中，黄沙尽头垒起高低起伏的小山丘。
她知道，那是埋骨沙场的无名同胞。
“他扰乱冥府秩序，阎君不出手吗？师父说过，方士一生，邪术用得越多，孽报会越深，他后来有得报应了吗？”
“自然。”
二师兄灌下半壶二锅头，烈酒浇得他脖子脸和大漠的落日一般红。
“后来，这位常胜将军，听闻太祖殡天后，自刎于东陵。他背负孽障太多，冥府不予他入轮回。”
“我觉得不对。”
谢荧托腮，突然站起身，拔出除妖剑对准二师兄。
“二师兄，如果无方门只剩下你一个了，你会自尽吗？”
当时二师兄像看傻子一样看谢荧，差点将剩下的半壶二锅头给砸了。
“谢满愿你脑子没坑吧？好端端地咒我？老子沙场上拼杀已经很苦很累了，你还想让我孤寡一生？”
“实话告诉你，无方门若是没了，老子还打个屁的战，老子就卸甲云游，哪里有美女与酒，哪里就有我，岂不逍遥快活？”
“这不就是了。按理说，封常弼被人笑话了半辈子都无动于衷，不可能因为太祖知遇之恩，就赔上一辈子。我觉得他死的不寻常，无非就是史书上那一套飞鸟尽良弓藏。”
谢荧很郑重的拍了拍她二师兄的肩膀，小脸上是少有的认真神色。
“二师兄，你不要当封常弼。你只要做赵旷，做师父的二徒弟，大师兄的二师弟，我谢荧的二师兄即可。”
方士的宿命，从来不在战场上。
只不过，二师兄，刚好是难得的将帅之才，也有一腔孤单热血。
师父随他去。
她和大师兄，也从不劝诫。
但这次，谢荧没忍住，她只有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了，她不要失去他们任何一个人。
谢荧一边回忆，一边观察着封常弼的举动，发现他只最初对“飞鱼长缨”这个名字有一丝反应。
他，死后，不归地府，妄流人间，只记得君主，忘了自己。
“封常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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