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小胖墩捂着鼻子，一脸的幽怨，吃也吃不得，闻也闻不得，姐姐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杨清文把碗里吃了一半，见两个孩子都眼巴巴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我放了辣椒粉，你们可以尝尝，辣的话就喝水，不过事先说好了，不能浪费，哪怕是觉得辣也不能吐出来，知道吗？”

说完，她把碗往两人中间一推，示意两个孩子自己吃。

小胖墩怎么也想不到，原以为绝无机会，但眼下这香喷喷的煎饼就放在了眼前诶！

看着上面那红色的星星点点，杨清文的提醒还在耳边，小胖墩却再也忍不住，迫不及待开吃——

“咳咳咳！”

只可惜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太残酷，小胖墩吃下去第一口，立即就感觉一股奇怪的感觉在舌尖蔓延开来，火辣辣地疼。

他含着那口煎饼，舍不得吐出来，可又被辣得难受，本来就红的鼻尖变得更红，而见小胖墩这副模样，小女孩的动作则显得小心翼翼，她夹起一块还在冒热气的煎饼，只肯小心翼翼咬了一个尖尖。

耐心咀嚼了半天，可小女孩都没像小胖墩一样觉得有什么不对，不透的好奇地看了一眼弟弟，对方却依旧是一副泪汪汪的模样。

小女孩又吃了第二口，这一次她终于察觉到不同的味道，不过因为她这一口小，而且上面沾到的辣椒粉也少，因此即便是觉得有些火辣辣，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小女孩吃得斯文，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小胖墩咬牙：怎么也不能被四姐给比下去！

他强行咽下去煎饼，继续吃第二块，这一次他已经被辣得开始深吸气，不住“斯哈斯哈”。

杨清文在一旁将两个孩子的表现尽收眼底，她轻笑一声，放了两杯水在他们旁边：“觉得受不了就喝水。”

说完，杨清文直起腰，对嬷嬷道：“嬷嬷，我去叫小雅过来吃饭。”

走出院子，大中午的阳光大好，只是阳光落在身上，却带不起多少的热度，一阵风刮过，冷得杨清文不由自主裹紧了衣服。

好想念羽绒服啊！

杨清文加快步子去杨清婉的房间，却听见了一阵孩子的哭声，那哭声却不像是以前听过的那样尖锐刺耳，反而十分微弱，像是只还没断奶的小猫，呜呜咽咽。

杨清文的心不由得一紧，她用力推开门。

就见一个小女孩轻轻拍着身边的襁褓，小脸上满是担忧，听见门口的动静，小女孩转过脸来，眼泪倏然落下：“二姐，六妹一直哭，我怎么哄都哄不好，怎么办啊？”

看小女孩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忍到了极限，杨清文反身关门，把冰冷的风关在门外，疾步上前，一眼就看见襁褓里脸色苍白的婴孩。

这婴孩瘦弱得连脸颊上都没什么肉，和杨清文从前见过的那些肉嘟嘟的小婴儿完全不同，这样的瘦弱，给了她一种不祥的预感。

强行压下心里的恐惧，杨清文让自己面上的表情尽量自然一些，对吓坏了的杨清雅笑了笑：“辛苦你了，快把眼泪擦擦，厨上在做煎饼，你快过去吃，让嬷嬷做完那一碗就别做了，记得也让嬷嬷吃点儿，不然嬷嬷肯定舍不得。”

一连串的指令落下来，让六神无主的小女孩一下子明白自己要去做什么，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站起来，走到门边的时候却还有些不安地回过头来，眼神落在那襁褓上：“二姐，你说六妹她，会不会……”

杨清文轻轻一笑：“不会。”

这么笃定的答案给了小女孩安全感，她瘦削的面颊上也同样流露出浅浅的笑意，只是这笑容也和她自己一样，十分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

等小女孩退出去之后，杨清文这才立即弯下腰来，伸手摸了摸小孩子的脸蛋和身上，直到摸到了小孩子温热的皮肤，她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不祥的预感里，她甚至觉得这孩子或许已经没了！

大大松了口气后，杨清文才一屁股坐在旁边，她看着这孩子，眼里面流露出为难来。

这孩子正如同奶娘所说，从头到尾都十分安静，奶娘已经死了一天，之前更是不知道饿了这孩子几天时间，小小的婴孩处于最是闹人的时候，居然两天里都安安静静。

那时候嬷嬷还念叨着这小孩子实在是懂事体贴，杨清文的目光落在婴孩不算红润的嘴唇上，再次叹气：可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她的安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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