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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进了屋里，我挣脱秦朗，还在纠缠这个一直梗在心里的问题。
“说来话长，冲一杯咖啡，哥慢慢给你讲。”
秦朗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像在自己家一样放松，他其实是第一次来我家。
“我换工作了，新工作在B市。”
秦朗的话差点让我把拿在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
“周六不是还加班呢？周一怎么就换工作了？”
“没完没了的加班，吃不完的外卖，让我学会了思考——还是回来的好。”
秦朗笑嘻嘻地说。
“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不告诉我?”
“前一段时间就决定了，准备要给你个surprise，所以没告诉你。”
“什么单位?”
“还是我们原来公司在咱们B市设的分部，咱们西部地价便宜，原材料丰富，劳动力廉价，去年市里出台一系列政策，在加大人才引进的同时，对来B市投资的企业也非常友好，我们公司看准了这次机会，在咱们这里设立了分部。总部的同事不了解B市，总觉得是偏远地区，很少有人愿意来，我主动请缨回来建设家乡，领导一激动还给我升职加薪。”
秦朗越说越兴奋。
“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又绕回去了。
“周六上完班，周日退房子，收拾、打包、快递东西，一直忙到下午六点多，上了北京回B市的最后一班高铁。结果忙晕了，忘记给手机充电，上了车又听着音乐睡觉，最后把电彻底耗光了。”
秦朗很认真地解释。
“没有绿码你怎么出站？”
“别提了，大费周折啊——啊——啊！”
“牙疼吗？”
我按下烧水壶的开关。
“就是感慨一下费周折的程度。下车要绿码，手机关机，好说歹说，总算拿一天前检测的纸质核酸报告抵了。出站口要落地核酸检测，没有手机，只好拿身份证，工作人员像给老年人办事一样伺候我，一脸不耐烦。一出车站，外面哪里是下雨，简直就是天空在倒水，还是用盆装着倒。”
秦朗两只胳膊张开，比划了一个动作。
“夸张！”
我把冲好的咖啡递给秦朗，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想起昨天的雨下得确实惊心动魄，不过我习惯和他抬杠。
“哎呀，你不知道的，我又没有带伞的习惯，出了站就看见电闪雷鸣，还没反应过来兜头一盆水倒下来，B市给我来了一次洗礼。好不容易打上车，到了目的地上楼和我妈要上现金才付了打车费。昨天晚上各种折腾完回了家快夜里十二点，洗了个热水澡，倒头就睡。今天一早来找你，结果被你打出了内伤，哎呦，哎呦……”他夸张地喊叫起来。
“你这痛觉也太迟钝了，这都过了多长时间才喊疼。”
我边说边给他揉刚才挨打的地方。
秦朗抓住我的手，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秦朗，你回B市是因为我吗？”
我的手在他的掌心摩挲着问。
他另一只手揽过我的肩膀，把我拉到他的怀里。
“嗯。”
他难得话这么少。
“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呢？你知道你这惊喜让我多么害怕吗？我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你了。”
我很少抒情，但担心自己不说会真的失去他。
“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一百步，我愿意走九十九步靠近你，而我不希望你那一步是被绑架着迈出去的。我如果早说因为你回到B市，怕你有思想负担，觉得必须要选择我。”
秦朗难得这么深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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