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鬼子起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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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鬼子想要起义，建立队伍我们就离不开武器，大家都各自想着办法。马校长说:“还是由我来承担，募集武器和款项的事吧。”他对收集武器问题，向大家提出建议说∶"长白山县的武器在三方面人的手里。第一，长白山国军武装县大队，大约有300多支枪。这是全县枪支最集中的地方。第二，是各个村庄的民兵自卫队。他们的枪支比较落后，数量也少，全县一百余支，其中不少的土制抬枪和五子炮。第三，是私人手中的武器，有猎枪、土制地雷和手榴弹。如果我们要是把这三方面的枪支弹药收集到一起，那可是个可观的数字了，我们的起步就有了家底。”

廖老师高兴地说∶“还是马校长熟悉当地情况，这个主意我很赞同非常好。我想，这三方面的枪支弹药最集中也是最好的就是国军县大队。但这些人的头头多年吃公粮，受县部和县政府的影响较深，要收缴他们的枪支，岂不是与虎谋皮。我看，要收用他们手中的武器，当前唯一的办法是让他们连枪带人一齐过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他们参加我们的抗日队伍。”

大家都手托着腮沉思，过了一会儿有人就说∶"这件事还是比较麻烦，需要向他们做艰苦细致的工作。"马校长闪了几下他那睿智的双眼，对大家说∶“县大队的队长和两个副队长我都认识，但不算熟。这样吧，我先去找他们谈谈，看看他们怎么想的，然后咱们在做打算如何。”大家一听马校长又是自告奋勇，亲自承担这项重任，便如释重负，立即眉开眼笑地说∶“马校长，在关键时刻，总是有你出面，凭你的领导力，我相信会取得成功的。

国军县大队队长这类人物，说实在的，在长白山县主张抗日的人士中，也只有马校长能说上话。”马方晟说∶“为了抗日，就不必多说客气话了。其实，能说上话，但人家不一定愿意听，尽我们的努力吧。我看事不宜迟，我先去找队长谈谈。"大家都以敬佩的心情，望着马校长走出了学校校门。

长白山县国军武装大队编制有三百多人。队长叫张殿臣，行伍出身。一向唯国民党县党部和县政府之命是从，他的信条是“吃谁的饭，端谁的碗，就得受谁管”。副队长刘二毛，是一个老兵油子，流里流气，没多大本事，常干坏事。另一个副队长吴金标，农村人，文化不高，自幼习武，枪法也好，十分注重江湖义气，懂得人世间的是非善恶。对日本鬼子的侵略，十分不满。他常在士兵中发牢骚说∶“中国人有中国人的志气，堂堂的中国人怎能受小日本的欺侮?我就不服小日本的厉害!”

这天，张殿臣这三位队长正在队部里闲聊，忽有卫兵报告说长白山中学校长来找。张殿臣等人平时同马校长没有来往，但知道马校长是长山县的社会名流。尤其对他们这些文化不高的行伍来说，马校长是全县最有学问的人，因而一向对他怀有崇敬之情。今天一听说马校长来到兵营，真有点受宠若惊，便连忙起身，扣好制服的扣子，戴上帽子，出了队部。

他们迎面见了马校长，立即立正敬礼。张队长说∶“马校长光临，有失远迎。”马校长面带笑容说∶“我今天是个不速之客，未打招呼，就贸然造访，请原谅了!"张队长等把马校长让进屋又说道∶"马校长是稀客，今日光临我军营，定有要事吧!"马校长落座后说∶"张队长说对了，是有要事来访。不过，我想先请教诸位一件事情。近日时局不稳，长白山一带的驻军要撤退，长白山县的大小官员也在准备往南逃。剩下一城徒手百姓和接近三十万长山县父老兄弟。我想请教张队长，一旦如狼似虎的日本鬼子打到长白山来县，你们这些手持钢枪、口吃公粮的县武装大队该怎么办?”。

马校长这当头这么一问，三个副队长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吃惊。三个人都在你看我，我看你。还是那位吴队长快人快语，耐不住沉默，他冒出一句∶"那就带领兄弟们和日本鬼子打呗!”张队长赶紧插话∶“吴金标你休得冒失，胡言乱语。”然后笑嘻嘻地对马校长说∶“马校长这问题事关重大，敝职仅一队长，实在不敢贸然回答。”这时，那刘二毛口叼香烟，歪戴着军帽把嘴一咧∶“鬼子来了怎么办?这还不好说，跟着跑吧!那谷良玉的大部队都逃跑了，我们这点县大队能顶个屁用!跑，就得跑!”他的话引发了另一副队长吴金标憋了好久的心里话，他不无激动地站了起来说∶"日本鬼子来占领我们长白山县，杀我们长白山的父老兄弟，我们这些男子汉，吃的是老百姓的口粮，拿的是用老百姓的钱买来的枪，要不和日本鬼子干一场，哪还有良心?咋有脸见全县的乡亲父老啊?”那刘二毛也不示弱，他嘿嘿冷笑一声，用右手点划着吴金标，讥讽地说∶“好啊!好样的!我问你，到时候，县府大官的头头们全跑光了，你受谁指挥，你听谁的命令?"刘二毛这一问倒是一下子把吴金标问哑巴了。

张队长一看他的两位副手发起了争论，使他显得有些尴尬，他正想开口，不料吴金标又说∶“马校长，我是个粗人，没有什么文化，但也知道为人要讲仁义道德。日本鬼子打了来，我们这些有枪的人跟着逃走，就是没有天理良心。可刘队副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时候县府的大官头头都跑了，我们想打鬼子又去听谁的呀，那真不成了群龙无首了吗?马校长，您来的正好，您是咱县德高望重又有学问的人，您说说，想打鬼子又该怎么办?说实在的，这些日子可把我给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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