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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安皱了皱眉头，避开地上大块喷射状的血迹，找到一个还算靠近尸体的干净落脚点蹲了下来。用手里的塑胶手套扇了扇，驱赶飞来飞去的苍蝇，却驱散不掉血肉腐烂的气味。
“这也太惨了点吧，”身后的柳青非暗暗乍舌，“凶手不做人了吗，是个人能把尸体给弄成这个样子？”
卫子安没有回应，只是面色沉重地看着已经不成人形，哪怕用破布絮去形容都不过分的尸体。随后指了指尸体右手边的一把切肉刀。“这个是凶器，收起来先。”
柳青非强忍不适拾起了那把因过度使用而不再锋利的刀，将其装入证件袋交给物证科的弟兄。转头发现卫头已经走出现场。
卫子安走出阴暗的楼道，突然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
“怎么样，是不是和前两天那次一样？”等了许久的陈局长随手递过来一支已经点燃的烟。不管周围隔离带外站满的围观群众，卫子安叼起烟深吸一口，憋住，片刻之后才悠悠吐出。这一幕硬核过肺被随着他赶来的柳青非看见，嘴角不禁抽了抽。
“还是没有丝毫凶手的痕迹啊，那么大范围的血液喷射，却没有留下丝毫凶手的印记，这次咱们是碰见硬茬了啊老陈，”柳青非显得有些沮丧，转头向陈贤汇报告，“和上次青龙苑那名死者的现场几乎一样，而且我觉得这次凶器上肯定也只会有死者的指纹。”
陈贤听了也有些头疼，“老卫啊，这可怎么办，这两名死者的情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说是自杀的话，别说市民们了，我们自己都不信。怎么会有人能以‘用利器将自己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血肉搅碎’这种方式来自杀啊……而且连续两名几乎没有关联的死者死在同样不可思议的死法下，这点也可以说明这不可能是自杀了吧。”自己狠狠吸了一口烟，陈局继续说道：“老卫啊，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份上你可一定要帮帮老哥啊，大家都是快退休的人了啊……”
听到这儿卫子安使劲把抽完的烟头向地上一甩，又站起身狠狠用足尖碾了碾。“还能怎么办，这找不到任何痕迹我能怎么办？”使劲呼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卫子安向身后的柳青非交代道：“还是像上次一样尽量遮着掩着，就说入室抢劫杀人，报案人先扣着，回去我会和他谈一谈的。”
“好的，头。”柳青非领命走开。
陈贤见卫子安交代完，就又接上了之前的话头：“要不这次我们也直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像五年前——”“闭嘴！”
仿佛是触了什么霉头，卫子安突然凶相毕露，“没有什么五年前，你知道么？五年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额，好……好好好。”一滴冷汗从陈贤耳边划过，凉凉的，让他很不舒服。尽管自己是他上司，但这个男人上头有人，就算他是局长也不敢轻易招惹。
阴暗的审讯室里，一名年轻女警狠狠地把笔拍在面前的记录本上。“谷先生，你还准备什么都不说吗？”还算精致的面容因耐心的逐渐缺失，显得有些扭曲。
坐在她对面阴暗中的谷文表情相当复杂。“我……我……”似乎是终于想说些什么，但却说不出口。见哑巴一样的角色终于将要开口，那名女警心情似乎变好了不少，满怀期待地看向谷文。
“我说……可不可以……换个人来……审我……”
谷文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出了自己憋了半天的话，但脸色已经涨的通红。
女警一阵气急，但又不能拿谷文怎么样，只好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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