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伤痕
“您好，这里是急救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我叫闻人月。我晚饭前跌倒，现在已经无缘故呕吐了三次。”
“闻小姐，请问还有什么症状？”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刚才看钟晴新戏《荒原孤雏》，眼前有重影，手脚发颤。”
“闻小姐，这可能是脑震荡后遗症。不必惊慌，我们会立刻派出急救车。请问您的地址是？”
“远日大道，金碧庄园，瀚海郡301号。”
“好的。二十分钟之内到。”
“等一下。邻居家的车把我家车道堵住了。我在庄园门口等。我有行动电话，电话号码是XXXXXXXXXXX。”伤者的声音清甜而懒怠，“还有，我不姓闻，我姓闻人。请叫我闻人小姐。”
应思源与聂未刚完成一台较棘手的畸形血管瘤手术，便接到闻人月的资料。
“中国籍女性。十九岁。晚饭前在家跌倒，晚饭后有呕吐现象。急救车赶到时有片刻昏迷，现已清醒。这是急诊CT结果。”
看过了扫描片，应思源摘下口罩，问师弟：“你怎么看？”
聂未是格陵脑科权威伍宗理的关门弟子。
他十五岁考入格陵军医大学，七年毕业，毕业后在海军服三年役。进入专科与应思源搭档不到两年，应思源的所有手术都由他做第一辅刀。
今年二十九岁的他，已经能参与最精密的脑外科手术，切除肿瘤，接驳血管。
说聂未是高徒一点也不夸张。因他身高足足有一米九。
精英行业所需的人才反而对身高要求较高。例如窝在狭小舱内的飞行员，不可超过一米七八。例如外科医生，超过一米八二，脊骨便有些吃亏。
可聂未的专业和性格却太适合做外科医生。
除技术精湛，聂未的态度也很强硬——他从不压榨恐吓羞辱病人，但也不觉得他们比一只猫一只狗更高贵；他不需病人仰望，但也不给他们对等的权力；他与病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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