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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刘某人没课，又跑去打杂干活了，陈虞现在的年纪却是什么也做不了，下课之后便待在屋内练习书法。字帖写废了一张又一张，陈虞的毛笔字依旧写的像鬼画符，看着桌上一团一团的废纸，陈虞咬了咬牙，又开始临摹字帖。

床上的破剑发出一阵嗡鸣，几缕银光从剑身和剑柄的裂缝中飘出，最后凝聚成了白衣银发的藏剑弟子。叶无殇一睁开眼便发现了桌上的一堆废纸，他不禁微微挑眉：“这是怎么了？”

“我……练了这么久毛笔字，”陈虞轻轻摇了摇头，一脸沮丧，“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小正太可怜巴巴的坐在长凳上，暖棕色的双瞳隐约能看到水汽弥漫。藏剑弟子轻咳一声，走到小正太身后，修长干燥的大手直接包住了小正太握着笔杆的小手，叶无殇温柔平静的声音在陈虞头顶响起：“练习书法，起手是命笔，五指各有其为，所谓‘把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你如今练得是大字，应高执笔，悬腕。”

陈虞的手在叶无殇的教导下终于握对了位置，叶无殇一边用自己的手带着他写，一边开口：“每写一笔，都有入笔行笔收笔三程，入笔和收笔分‘露峰’‘藏锋’两种，根据笔画不同而进行选择，但行笔必然是‘中锋用笔’的。不论字写的如何，都讲究一个‘稳’字，正如你修道打坐一般，要稳住本心。”

在藏剑弟子的带领下，字贴纸上慢慢出现了一个“道”字，陈虞虽然不懂书法，却也能从这个“道”字上感受到无穷无尽的浩然剑气。藏剑弟子又带着小正太写了一个“心”和一个“剑”字，叶无殇起笔落笔干脆利落，毫无拖沓，字迹是与俊秀面容截然不同的苍劲有力。

陈虞隐约觉得，那人无论执笔还是执剑，都自有一种君子如风的气度。

松开了握着陈虞小手的手，叶无殇鼓励的对着小道士开口：“习字，刚开始学漫衍，但求平允。按照刚才的感觉，你把这三个字写一遍给我看看？”

小道士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刚刚藏剑弟子带着他写字，一笔一划提按藏露间的感觉，再睁开眼睛，已经没了之前的焦躁，眸中只余一片清明。在顺利的在字帖纸上写出“道”字后，又写了“心”和“剑”两个字，小道士忐忑不安的看向拿起字贴纸的藏剑弟子，似乎方才涌起的果断俐落不过是幻觉。

叶无殇看着字帖上仍显稚嫩拙略的笔法，轻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已经比之前好上了很多，你后面的字帖也可以按照这个样子来写，若是心中仍没有底，不妨先临摹一遍。”

受到鼓励的小道士高兴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好似月牙，他用力点头，把桌子上之前所写的废纸挪到了一旁，拿出新的字贴纸开始练字。藏剑弟子看着小道士已经渐入佳境，慢慢转过身去，在转过去的那一瞬，面上却只剩下一片怅然。

握在叶无殇手中的字贴纸，上面的字无比稚嫩，仍有些像是鬼画符，起落间却带出了一丝凛然剑意，正如当年那人的剑法一般，是与温软性格截然相反的凌厉。藏剑弟子心中了然，那人，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会走上“问道”一途，绝不回头。

一气呵成的练完二十张字帖，小道士转过头正准备寻求表扬，却惊愕的发现藏剑弟子的身体已经更加透明，原本握在手上的字贴纸甚至掉落下来。藏剑弟子安抚性的对着小道士笑了笑：“无妨，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就会这样，恐怕今晚不能替你守夜了，你自己要注意一点，别着凉了。”

眼睁睁的看着藏剑弟子又化为无数细碎银光流回破剑中，小道士心中原本升腾而出的喜悦被打得粉碎，心里再一次变得空落落的。

这天晚上刘某人因为打杂，依旧回来的很迟，等他洗漱完毕倒在床上时，被隔壁床铺上的陈虞吓了一跳，对方的眼睛睁得老大，亮晶晶的好象有光聚在里面，刘某人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尴尬的开口：“有事你就直接讲吧，别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小道士声音虽然很小，在安静的屋内却无比清晰：“狗蛋哥，你知道剑灵为什么是半透明的么？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因为维持不住身型而不得不回到剑中休养？”

“有这种事？”自觉声音太大，刘某人起身看了看同房间的章氏兄弟，在听到那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后，又压低了声音，“我印象里剑灵都是很强大的，因为能够诞生剑灵的剑，本身就已经不是凡品了，所以他们一般都是以被压制到常人型态的样子来面对世人。但是也有例外，比如……”

“比如什么？”

刘某人脑中电光火石般划过一些东西，他带着不确定的口气问到：“你……你那柄剑……该不会是认主了吧？认得还是你……为主，那一切都好解释了。”

陈虞默不作声，最后点了点头，刘某人索性往床上一躺：“啧～也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这么说吧，就算是没有剑灵的剑，能用出怎样的效果，最终还是取决于这柄剑的主人。剑灵的话……恐怕更惨，受到的限制也更大，所以，他之所以……呃，你明白了么？”

“果然……还是我太弱小了……所以才……”

“别这么沮丧，你还小嘛～”刘某人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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