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这个他根本就不再认识的儿子,嘴唇吸动着,好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想杀为父?”
“父王,我早就说过了,不要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宣王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现在整个皇宫,都在儿子的掌握之下,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裕亲王长吸口气:“你真的要谋反?”
“势在必行,不得不为!”
“那你把我引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感觉到宣王的可怕,裕亲王觉得手足冰凉,刚下过一场小雪,深夜的皇宫透着浓浓的寒意,最寒的却还是裕亲王的心。
宣王阴森的冷笑:“我说了,毕竟我们还是父子一场,我不想背上弑父的名声,所以我需要你跟我合作。”
“哈哈哈哈……”裕亲王仰天长笑起来,“你都杀兄了,还在乎弑父吗?到现在这个时侯你能指望我怎么跟你合作?”
宣王对父亲的态度好像并不放在心中,眉梢一剔,道:“你只要肯拥护我称帝,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等我做了皇帝你就是太上皇,这样又何乐不为呢?”
“你错了!”裕亲王平静的说,“我只不过是个王爷,要立谁为帝不是我说了算,一切都要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宣王冷哼一声:“皇上的意思还不是你左右的?那封诏书虽然我没有看到,但也确定立的就是容王,他有何德何能,居然就可以做太子?若不是你推波助澜,皇上会立他吗?太子之位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我的,可恨你们都太过偏心了,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既然你们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我只恨为什么要生了你这样的儿子!”裕亲王看了一眼佛像,心痛如绞。
宣王放下头上的九旒冕,大踏步来到裕亲王的面前:“只怕你不是现在才恨的,而是恨了我很久了吧。我只问你肯不肯跟我合作?”
裕亲王紧闭着双唇,坚定的摇了摇头。
宣王抬头看了一眼佛像,幽幽的问:“你可要想清楚了,倘若你不肯和我合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清楚吧?”
裕亲王眸中并无半分惊恐之色,慢慢的说道:“古人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我已到了知天命之年,把这人生也尽看透,你若是肯听为父的一句劝现在回头还得得及,若是执意如此,为父也无可奈何,倘若你要为父支持你,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好,很好。”宣王又笑起来,微微摇了摇头,“我早就知道你最疼老四,到了这个时侯你还要维护他,我这个儿子在你眼中究竟是不值得一提的。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既然如此,别怪我翻脸无情?”
裕亲王叹息着摇头,在佛堂里来回踱步:“我做错了什么?我最大的错误就是生了你这个不孝之子,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本王亲生的儿子,我是你的父亲,难道在你的心目中,皇位比亲情、伦常,更重要吗?”
宣王转过身来,不再看裕亲王,一字字的回答:“在我心里,没有比皇位更重要的,甚至包括我的性命!”
裕亲王轻咳了两声,无可奈何的看着宣王,“皇上身体抱恙,时日无多,但是他要传位的绝对不会是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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