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肠子悔青了也无济于事。
卷宗画押证据一应俱全,程植查案面面俱到,让人无从辩驳。先是私盐的问题,这私盐是否是苏记盐铺暗中藏有,借苏记盐铺这张皮子行以次充好、倒卖私盐之实。经程植多方查证,已逝的钱掌柜确实在苏记盐铺订有两千石盐的订单,按照买卖契书约定,分两次取货。钱掌柜于本月提走一千石的官盐,这一千石的官盐中,经核验,有将近三分之一为私盐。
可这些私盐却不是入钱掌柜所说乃是苏记盐铺掺杂私盐给他,而是他栽赃陷害、贼喊捉贼。钱掌柜手下一名心腹已经招供,此事是钱掌柜暗中交代于他,他也不知私盐钱掌柜从何处得来,只是奉命行事。
至于钱掌柜之死,仵作验尸结果排除他杀,尸体表面有淤青伤痕,可也仅能构成轻伤,他主要是死于心悸。另外,通过对钱掌柜生前饮食的排查,在他死前一日用过的茶杯中检测出一味药物的残余,这味药平日里是钱老板用来助眠的。
可巧的是,对于患有心悸的人来说,此味药的使用剂量上要慎之又慎,稍微多上一星半点便会引发心悸。更巧的是,据钱掌柜夫人及子女所言,钱掌柜向来惜命,所有服用的汤药均由他过问后方能取用。
程植还查到,别看钱掌柜表面光鲜,实际上他因为生意失败已经欠下了一笔巨债,这笔债把他全家卖了也是赔不起的。可偏偏他又去往苏记盐铺定了两千石的官盐,定金交付了全额的四分之一,提盐前三日又交付了四分之一。
这笔银子不是小数,他的钱从哪里来的?
“五日前,幸得石镇将协助,在雍州码头拦截下欲渡离雍州的钱掌柜的妻儿。据其供述,平日里钱兴少有在家中谈论生意之事,他们并不知晓钱兴(钱掌柜)欠下巨债之事,他们偷偷渡离雍州之事是钱兴安排的,留有书信一封,里面载有钱兴藏银地点,却并未提及缘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些东西猜也猜得出来了。
钱兴因为生意失败欠下巨债,走投无路之时,有人暗中寻他合谋,让他栽赃苏家盐铺暗中售卖私盐,最好把这件事情闹大,成事之后,钱家会得到一笔银子,这笔银子足以让钱兴还清他所欠下的巨债且能够让钱兴的妻子与儿女下半辈子生活无忧。代价就是钱兴的命,那味药怕是钱兴提前为自己准备的,时机也挑得恰恰好。
“下官无能,私盐的来源与幕后合谋之人尚未能查清,请殿下降罪。”程植请罪道。
“此事程审刑办得极好,不仅无过且有功。”李辞自然不会降罪,她看向高至怀几人,“此案若不是有程审刑在,案子怕是没有这般容易查清。况且程审刑还于自家宅邸中被心怀不轨之人派人行凶,如此凶险,理应嘉奖。诸位以为本王说的可对?”
“殿下说的是,自然是应当嘉奖。”宋知州笑眯眯道,抚济使亦是赞同,他们没有理由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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